在文章的开头,我只想说一句话:请不要用复习司法考试的方法对待你的法学学习,请不要用复习司法考试的态度对待你从事的法律职业!
其实,从司法考试成绩公布的那一刻起,与司法考试有关的一切终于可以尘埃落定了。和其他的考试一样,同样是“几家欢乐几家忧”。或许我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态,除了关心成绩以外,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别的感觉。见了面除了问一句“过了吗?”之外,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其他的言语。对于我们而言,考试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了,熟悉的几乎成为了我们的本能反应。而我们也太在意考试了,太害怕失败了。我们总希望失败的不是自己。可是,我们都知道,考试的失败却时刻徘徊在我们的头上,让我们为之烦恼,为之担忧,让我们一度忘记我们真正需要做的是什么。也许,考试没有意义,只是为了让你在短时间内明白人生的悲喜无常,而这种时间几乎可以短到刹那与瞬间。
我们都明白,如果人生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考试的话,那么这样的人生注定要充满失落与感伤。可是,我们却还是不得不将大量的时间浪费到这样一些事情之上,这大概也可能是考试对于我们而言唯一的意义了吧。哲人们认为,思想是地球上最美丽的花朵。一个拥有伟大思想的民族,才能拥有不断前进的动力。但显然考试不等同于思想,人类社会或许会因为标准化的考试而更加公平,但不会因为考试而取得生产力飞跃和民族进步。前一段时间,季羡林日记与胡适日记曝光,青年求学时的季羡林在日记中写到,“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。妈的,这些混蛋教授,不但不知道自己泄气,还整天考,不是你考,就是我考,考他娘的什么东西”被不少网友夸“真性情”,让人感觉文学大师也是普通人。胡适在《胡适自传》中也介绍了“胡适”之名的由来,“我在学校里用胡洪騂的名字,这回北上应考,我怕考不取为朋友学生所笑,所以临时改用胡适的名字。从此以后,我就叫胡适了。”读者看后不禁莞尔一笑。
诚然,任何一种考试除了天道酬勤之外,还需要运气和专门面对考试的技巧,司法考试也一样,如果三年的法学学习就是为了这三百道选择题,我们学习法学的意义何在?法学是需要信仰,而考试只是手段,可是在手段面前,信仰却往往一败涂地。司法考试使得法学学习变得僵硬起来,变得机械起来,变得功利起来,这本身就是人的“异化”。在法学的门前,我们都是无知的,那才是真正的“门”,尽管虚幻,但却又足够的真实,它不是由考试构建与装潢的,而是需要你的信仰,你的理想,你的激情,你的智慧去支撑起的你的法律职业生涯。因为我们的人生不只有考试,还有更多值得我们敬畏与追求的东西。
在某种意义上讲,考试往往还涉及到一个庞大的产业和利益。司法考试的改革久久难以展开,恐怕很大原因还在于利益的纠缠。大家只要想想,一提到司法考试,我们脑海里很快就能浮现出几个耳熟能详的司法考试培训机构,浮现出曾经听过的司考培训名师。面对几百、几千、甚至上万元的司法考试培训费用,每一场考试又会给司法考试培训机构带来多少利益?自然不言而喻。而“羊毛出在羊身上”,这些利益就是由我们每一位考生创造的、输出的。但是,一张成绩单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呢?如果通过了,它给你了一个法律职业的入门券,除此又会给你带来什么,我们利用这种“速成化”的方式满足自己对于法律学习的“渴望”,在那些凌乱的司考学习中,在不断的强化训练中,我们得到的是什么?或许是对法学扭曲的平面的认知,法学学习的战场黯然的变为一种“名利场”。而司法考试的“标准化”也往往被在各种速成培训中误解成了“机械化、公式化、概念化”。
司法考试结束了,对于有些人来说,也就意味着法学学习的终结,不论你是在与法律有关还是无关的工作,法律学习都将与你“无缘”。司法考试之后,也许会令你永远离开了法学的正义之光的照耀,而你终将生活在低矮阴暗的一角。回想着自己曾经的岁月,那时充满了正义,充满了激情,充满了理想。你是否会问自己:曾经的那个自己哪里去了?可是今天,你再也无力去重复这一切,甚至,你已经无暇怀想这一切。事实上,每一次考试在一定程度上都是对人们天性的一次扼杀。每一次考试过后,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,哪一个不是怨声载道。我想“过了”,就把它忘了吧。考试是功利的,而法学学习却是一项神圣的事业,绝然不是由一场考试而决定的,也绝然不会是由那一个毫无感情的数字决定的。几个知识点,几道选择题,我们的学习也就被这样操纵着。我记得自己在阅读德国的民法著作的时候,自己是诚惶诚恐的,对着那本一千多页的《民法导论》,我竟没有勇气去打开它。我怕自己没有资格去打开这本书,我怕自己没有能力走进法学的殿堂。这是我真是的感受。法学是温热的,而考试却是冰冷的,一颗滚烫的心,遇上冰冷,它的世界也终究变得冰冷起来。
司法考试公布成绩之后,如果你过了,请为自己辛苦的备考高歌,走出小屋,踏雪漫步,暂且今日给自己放个小假,“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”。如果你没有通过,也无需气馁,约三五好友,游三山五园,暂且今日发点小牢骚,“仰天大笑出门去 我辈岂是蓬蒿人”。而我,只想套用周星驰在《喜剧之王》之中的一句台词:其实我过了,其实我真的过了!星爷的执着在于梦想,而我的执着在于珍惜青春的时光;珍重法律信仰的光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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